西自言(高三发疯版)

【判官.非典型阅读体】青鸟(21)

时间线:

①谢问时期,谢问,老毛,大小召,谢夫人,谢老爷

②松云山时期,钟思卜宁庄冶

③后世,沈桥的笼出来后,后世所有判官,闻时,夏樵

文笔一般,缘更。人物属于木苏里,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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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线二


阳光顺着叶片落向二楼的房间内,落在躺在地上的几个人脸上。


钟思的眼睫微动,片刻后睁开双眼。


刚醒时他还有些迷茫,片刻后他急忙起身,推醒了他的几位师兄。


卜宁和庄冶醒来时也是懵的,就听钟思一脸紧张的问:“你们... ...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这个问题,卜宁起身的动作一顿,几个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说:“我记得我们去了个奇怪的地方,里面说... ...里面说”


“以后松云山会出事。”

庄冶说到。


卜宁给自己倒了点水,又缓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

他说:“嗯,我还记得师父他... ...”


他的声音顿了一下。


钟思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说:“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就不会让他再发生。”


一顿,他笑了笑,又说:“要知道我们还要请师父吃饭呢。”

.

.. ...


松云山境,山腰处的环境没有山顶那么好,但也算是清幽,几栋竹楼矗立在松林里,若隐若现。

平日里这里是安静的,外徒们有的会去练习准头,有的则会下山,尘不到偶尔会过来一趟教授他们点东西。


这些年山腰里没有再添人,尘不到下来的次数便也越来越少。


他们不必在加冠后就立马下山游历,因此这里比起一个学艺的地方更像是他们落脚的地方。


而这个安静的地方今日却热闹了几分。


因为有个意外的人来到这里。


庄冶站在竹楼前,脸上还带着平日里他标准的微笑,明明依旧是和煦的样子,但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可怕。


领路的人摸了摸鼻尖,不由自主的向外退了两步。


“张师弟就在里面,这几天他好像生病了,一直没有出来。”


“张岱岳呢?”


庄冶问。


那人老实的回答:“他和隔壁的苏师兄一起去解笼了。”


庄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他先行离开,独自一人走进了竹楼。


他顺着楼梯走进了二楼的房间,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因为即使他敲门床上的人也没有什么力气说话起身了。


张齐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满是灰气。


庄冶一打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位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


叹了口气,他是记得这位当初是不愿的。


但是做过的事就是做过的,无法改变,就应承受应有的代价。


庄冶在这里站了太久了,即使张齐已经行将就木,但依旧注意到了他。


他僵硬的转过头,已经浑浊的眼睛仔细辨认着眼前的人,片刻后,他突然挣扎起来,嘴里不断的发出嘶吼。


他在求救,但庄冶帮不了什么。


庄冶有一个“庄好好”的浑称,这说明他脾气好,但脾气好并不代表没原则,有时候,恰是这样的人才最坚守自己的底线。


“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依旧是温和的样子,说出了对于张齐来讲最为残忍的话。


话毕,他就转身离去。


张齐又挣扎了一会儿,然后一只手重重的垂下,停止了动作。


庄冶离开了竹楼,呼出一口气。


他在竹楼里留了一点东西,这让张岱岳回来后他可以第一个知道。


庄冶是个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一己私欲杀人,那就破坏了他的原则。


张岱岳改了命,所以受到了天谴,一报还一报。


他所要做的,就是看住张岱岳,让他顺利的完成自己的报应。


***


钟思坐在石台上,时不时的就往那条石梯上看去,坐的不安生。


他戳了戳一旁的卜宁,问道:“师父真的今天回来吗?”


卜宁放下最后一枚棋子,说:“前几天小师弟来信,他回来的路上遇到师父了,以他们的速度,就算是一路慢悠悠的逛过来中间再解几个笼,今天也该到了... ...我赢了。”


钟思一边嗯嗯的应着一边听,听到卜宁最后一句话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这盘棋下的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他把棋子扔回棋篓里,曲着腿,面上满是纠结。

别看他在空间里那么自信,不过是仗着年少的师父什么都不知道而已,可真回来后就怂了——不是后悔,只不过是对年长且地位高于自己的人的下意识的恐惧罢了。


钟思叹了口气,开始在心里排练自己已经练习过很多次的话语。


尘不到没想到会在回来的路上遇见闻时,他们一起顺手解了几个笼,然后一起踏上会松云山的路。


明明一道阵门就可以解决的事,但二人谁也没有言明,一同慢悠悠的走着。


他们到松云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霞光堆积在天边,给面前人的脸上打上一层红晕。


尘不到站在闻时后一个身位,刚好可以看着他顺着石阶向上走。


时间就好像静止了。


他抬眼,阳光顺着石阶铺了下来,石阶尽头,一个青年立在那里——是钟思。


见到他们,钟思急忙跑了过去,原本他在心里都把所有要说的话都排好了,结果一见到尘不到就心里莫名紧张,开始说胡话。


接下来,尘不到就迎接了自己这么长的人生当中最为懵逼的一刻。


他听到钟思说:“师父,饭请我们吃您。”


钟思:“!!!”


尘不到:“???”


闻时:“……”有一点点无语


卜宁:“... ...”他能不要这个师弟了吗?


... ...


最后尘不到还是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饭。


他看向一脸平静的闻时,笑着问道:“你知道?”


只见闻时捏了捏自己的指骨,难得露出点笑容。

“尘不到,生辰快乐。”


尘不到愣住了。


生辰,他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词了。


闻时接到消息时正在和尘不到在一个镇上的旅里,他们不巧,店里只剩下一间房。


他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尘不到,默默的回了几个字

“就在四月七日吧。”


四月七日,尘不到的生辰。


其实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过生辰了,当初闻时问的时候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他在世间存活太久,有些东西早已忘却,但如今,有人把它们又都拾了起来。


东西是卜宁准备的,菜的花样并不杂,毕竟时间并不充裕,一切都弄的十分简单,钟思从山下运来了几壶酒,在夜色下,点亮一捧篝火,到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钟思的酒量一般,没喝几口就开始说胡话。


酒精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做在平时里做不到的事。


就比如庄冶。


如果说钟思是酒量一般,那他的酒量就可以用差劲来形容,不过一杯普通的酒,就把他醉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只见他红着脸,踉踉跄跄的走到尘不到身边,在众人愕然的眼神里扑倒尘不到的怀里,哭了起来。


“师父……”


庄冶的声音有点闷,尘不到刚开始还愣了一下,片刻后就反应过来。


他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一如年少时。


挺好的。


钟思想。


即使庄冶不显,但是他们也知他的压力很大。


平日里他们遇见事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找尘不到,但这次偏偏却不能让他知晓。


他们见到了未来,一想到那个黑雾蝉天的松云山,他就有种窒息的感觉。


所幸一切都来得及,这是还是白雾萦绕,松云千里。


挺好的。


闻时想。


他默默的给尘不到夹了一筷子菜,想到。


他或许无法知晓尘不到之前的岁月,却可以填满他之后的时光。


长风吹过松林,星子闪烁在空中,钟思算了算时间,悄悄的推了推醉的快要睡着的卜宁,然后他看了眼靠在尘不到肩上已经睡死的庄冶,只觉得牙疼。


闻时眼尖,自然看到了自己师兄的一点小动作,正当他奇怪这几位师兄又干什么的时候,只听见几道破空声响起,山的不远处,几朵烟花在空中炸开 ,转瞬即逝,但留下了片刻的繁华。


在爆竹声中,尘不到听到他的那两个还清醒的弟子,笑着,异口同声的说:“师父,生辰快乐。”


两声生辰快乐,就这么重重的压在他的心上。


尘不到想,或许他也不是无所求,只不过他想要的东西在众人眼里太过平常。


他曾失去了一个家,但现在又得到一个家,他亲手筑建的家。


对于他来说,这便足矣。


***


张岱岳回到松云山时还是浑浑噩噩的。


曾经,他在松云山一众山腰弟子里天赋不是最高的,但好在勤勉,勤能补拙,实力还算出众。


他没想到这么一个简单的笼都能差点成为他的埋骨之地。


若不是和他一起去解笼的师兄帮他一手,他可能已经……已经……


更令人惊恐的是,他们从笼里出来的时候,接到了松云山寄来的信。


张齐——那个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傻子,死了。


所有人都以为张齐是不小心染了什么怪病死的,只有他知道,这是天谴。


张齐只不过是帮了他一个小忙就成这样,那他呢?


巨大的恐惧从他心中奔涌而出,一时间,他竟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他终于回过神来,她想到一个人可以帮他。


尘不到。


对,尘不到一定有解决办法,他可是半仙。


他是他的徒弟,他没有理由不救他。


这种想法在他心里越来越深,最后,他竟然直接变了路向山顶跑去。


尘不到。


张岱岳为了抓住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命的向山上跑去,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他上不了山了。


四周是相似的松林,即使他跑了半个多时辰也未见到上山的路。


终于他冷静下来,峰回路转,一条石道出现在眼前,他顺着石道走,片刻后竟又回到原地。


原来路转过去是悬崖。


张岱岳:“……”


愤怒在他心里蔓延,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上去,尘不到是不是已经知道他的事了,他是不是想见死不救!


果然,他们这些外徒的名不值钱。


他愤懑的想,却不可奈何,


但其实这件事儿无论是和尘不到还是他的几个亲徒都没有什么关系。


山腰上的弟子大多都是因为各种意外才来到山上,简单来说就是,尘不到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们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方式能报答他,最后只能努力学习傀术别辱没尘不到的名声。


他们每隔几个月就会在山上布上几个阵互相来解,来锻炼一下各自的水平,这个阵就是上回剩下的。


他们这么干已经很久了,只不过张岱岳之前以前看不太上他们,之后更是认为他们愚钝,不屑与他们交往。


其实这个阵并不难,再加上时间已久,就算是没学过几天阵法的人过来稍微琢磨一会儿也能解开,只不过现在的张岱岳受到天谴的影响,整个人基本上就废了,且受到了刺激心神不宁,就一直被困在里面。


最后还是被其他弟子发现救了出来。


张岱岳向来是眼高手低的,那些弟子也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如此厉害的张师兄会被困在那种阵里。


前几天跟他下笼的人似乎猜到了一点,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张岱岳受不了这种诡异的眼神,便逃似的下山了。


他一定要找到尘不到。


他整日游荡在松云山下,就等着尘不到下山,然而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怎样,竟一次都没遇到。


后来有几次见到了,但每次都会被他甩在身后,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


甚至有几次明明尘不到就在他附近,他还会因为其他原因而错过。


而这自然就是钟思他们的手笔。


他们确实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在每次张岱岳要遇上尘不到之前就会张岱岳安排点事儿,让他被迫错过。


如果张岱岳没有受到天谴那这还算一件好事,因为每次他都能得到点机缘,只不过现在受到天谴的威胁,别说机缘,活着才是最为重要的。


后面他又误入了个笼,此时的他完全没有解笼的能力,天谴加身,即使是最简单的笼也能置他于死地,但不知道是他运气太好还是不好,这次又遇见了别人。


那人也是松云山山腰上的学徒,是他曾经看不起的人之一,张岱岳的骄傲不允许他在之前比他弱小的人前露出这般狼狈的样子,便又是一路掩着脸躲躲藏藏,笼一解就立即离开。


他身上的盘缠早就花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曾尝试做一些短工,但再简单的活计最后也会被他搞砸,非但没弄到钱反而还要倒贴不少。


他实在是没钱了,只能强行赖账,但那位老板也不是好惹的,于是,他就被一群人打断了一条腿,算是还了债。


若是曾经的张岱岳怎能不是这几个人都对手,只不过当那一身学来的东西没了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一无是处。


那年的气候不好,冬天来的太早,不少庄稼都被冻死了,流民也渐渐增多,张岱岳混在那群流民里,做了乞丐。


他们一行人在山下聚集,却没想到遇见山火,不少人都被烧死,张岱岳活了下来,只不过烧瞎了一双眼。


前几年他还有去找尘不到的想法,但是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后面几年,他就是浑浑噩噩度过的,有的时候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更别提其他事情。


这样又是几年。


张岱岳总是能遇上各种于他人来讲毁天灭地的大事,却有总是能在危机中活下来。


继续他那痛苦的一生。


又是一年冬天,雪纷纷而下,落在来人的肩上。

在这种时岁里,那人还穿着一身单薄的红衣,他轻手拂过肩头的雪,目光停留在街边冒着白气的糕点摊上。


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轻笑一声,然后去买了一笼屉,给他那个别扭的小徒弟——虽然不说,但尘不到知道,闻时还是对这种甜腻的东西感兴趣的。


他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小玩意给钟思他们,这些年他下山的次数不多,但每次也跟钟思一样给他的几个徒弟带点东西,有时山腰的人也能收到一份,弄的他们提心吊胆了还几天以为尘不到要赶他们走。


他走过一条小巷,这在这座城里如此的平凡,只不过在他走后,一个人影慢慢的从里面挪了出来。


人影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一双带着白翳的眼睛望向尘不到离开的方向。


那里早就没了影子,即使有,他也看不见。


片刻后,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缓缓移去,他一条腿有病,走起路来十分的不方便。


他就这么拖着这条病腿,走进了风雪里,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远处的松云山,有人用新雪烧了壶茶,坐在那里等一个人。


一阵山风吹过,闻时倒茶的手一顿。


有时他会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他之前也烧了一壶茶等一个人,但等来的,只有满山风雪。


他抬眼,看到了远处隐隐约约的红影,便把这些莫名的感觉抛到脑后。


无论如何,他都等来了那个喝茶的人。


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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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好久之前就写了,但是我速度太慢,一直磨蹭到现在

最近在准备会考有点忙,下一次更新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争取快点。

我们这边快中考了,就祝一下还没中考的朋友中考加油,争取取得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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